吱儿

[伦儿水仙][大春儿×艾迪生] 论如何克制捶死自己的未成年alpha的冲动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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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神的男神是只球:

   @寒枝吱纸止 坐等下一章看吱太给小三轮儿的发动预热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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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春耷拉着脑袋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霞光红彤彤的,间错着金色和紫藤色的云絮,像雅典娜和冰河的头发打了结,垂到了天边。圣斗士快开播了,这个点儿要是还磨磨蹭蹭,怕是得赶不上片头曲,但大春依然怏怏的,提不起心情。


  放学的时候,他在自行车棚那儿傻傻地等了快半个小时,才猛然想起来,夏洛不会和他一块儿回家了。


  他站在快空了的自行车棚前,想到初中的时候被妈妈戳着脑门儿批评长不大,不懂事儿的自己和夏洛诉苦,问他怎么样才算长大。被他信赖为好兄弟的夏洛拈着北冰洋,故作深沉:“应该是……当你发现身边的人和事儿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你自己也开始考虑该不该改变的时候吧。”


  不管这句话是不是夏洛从她妈三年前捡来垫煤气灶的良友上瞟来的而且自己还没怎么听懂,总之大春确实是被夏洛的深沉震到了。他把这段话抄了几遍,坚信自己能在未来的某一篇考试作文中写出来唬点儿分。只可惜四五年过去了,除了偏题应用和错别字扣分,这段话没有在考试中起到过任何作用。


  大春儿在夕阳下愣愣地站着,懵懵懂懂得回忆着,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像稍微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夏洛走了。夏洛是自己的好朋友,好朋友是自己身边的事物的一部分,身边的事物少了,所以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改变了呢?


  大春很少这样去思考一件事情,思索到这个地步的他感觉自己俨然一位哲学家。然而之后的步骤,他就没有头绪再推进下去了。应该去做,但没有理由、没有目标的事儿,总叫他不能理解。


  “大春儿——”


  艾迪生一开始还不敢确定,那个杵在原地五分多钟没挪窝儿的背影是大春,待到走近了,才发现自己没看错。只是与在病床边手舞足蹈,对自己描绘学校门口的煎饼果子有多好吃的他相比,眼前的大春有点儿不太一样。周身是他没想过会在这个少年身上出现的凝重与落寞。
  

  艾迪生莫名有些不忍,开口唤了他一声。随后便看见大春儿转向自己,眨了眨眼,咧嘴笑了。像是被风吹得摇晃起来的向日葵,神色突然间变得明亮又生动。


  “哥!你怎么在这儿呀,你病好啦?”


  “早好了。我可是打拳的,身子骨棒着呢。”艾迪生暗自点头。才十七八岁,年轻人嘛,笑起来多好看。


  “怎么样,哥请你出去吃顿饭啊?那天你来送了点儿吃的就走了,还没来得及好好儿谢谢你呢。这不,刚顺着你们学校的路找过来。”


  “好啊!”大春喜上眉梢,顿了一顿,又苦恼地垂了下来,“……啊,不行,我晚上还得做作业呢。老师说我们高三了,得抓紧学习。”


  “倒也是。你们考大学确实……”


  “我考不上大学。”


  “啊?”


  “我单词记不住几个,《琵琶行》背了快俩学期都没背下来。”大春抓抓头发,神色赧然,“咱们王老师说了,我要是能考上大学,他就把姓倒过来写。”


  “……你们老师也挺蔫儿坏。”


  大春嘿嘿地乐起来:“其实我也想看看王老师把姓倒过来写是什么样儿。”


  艾迪生没能忍住吐槽的欲望:“不是,你想,王字倒过来写,不还是个王么。”


  “对啊!”大春恍然大悟,望向他的眼睛像是闪着光,“哥你真聪明,比咱们王老师还聪明!”


  艾迪生决定不接这个茬,太丢份儿:“咱不说这个了。我看你学习也挺累,就一顿饭的事儿,要不就当放松一下?”


  大春拖着长音迟疑地“嗯”了一声,还是没能下定决心。艾迪生本来也没什么好耐性,见状揽过大春,往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行了,别婆婆妈妈的,给哥个面子?”


  艾迪生那件保养得锃亮的夹克突然凑近到鼻子尖,夹杂着T恤上清爽的洗衣粉香和几分还未散尽的氯气味儿,颈窝的皮肤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贴着他的脸颊。不知是不是错觉,大春感觉自己又隐约嗅到了那晚萦绕着自己的蛋糕味儿——其实远没有这么甜,认真说来更像是新烤的姜饼搭着细腻绵厚的小麦面包。但大春很喜欢,他愿意用奶油蛋糕来这么夸它。


  “怎么着,想好了吗,跟不跟我走?”


  吹着夕阳下的晚风,大春感觉脸上忽然莫名其妙地发起烧来。他呆着张了会儿嘴,点了点头。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你的惊奇像是给我,噢——赞扬……”


  约摸一个钟后,艾迪生坐在一条腿儿嘎吱响得像是快不行了的塑料凳上,撑着下巴听对面广场上的卖唱歌手弹吉他。背后烧烤摊火燎的烟熏味挺重,顺着风不受控制地朝他背后刮,炭火的吱吱声响个不停。


  头顶的灯泡打下来的光暖黄暖黄的,大春坐在对面,不知怎么的,总偷偷抬眼一瞟他又跟做贼似的收回去,再装模作样地嗦噜一下已经空了的签子。头发上鹅黄色的光圈柔柔地亮着,让艾迪生恍然想到了那种叫金毛的大狗。


  马小有个朋友养了一只这样儿的,之前替换了身体的马小去帮过忙,顺便摸着玩了会儿。耳朵和毛都很软,手感特好,黑眼睛就这么看着你,什么也不要,好像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能乐得收不回舌头。


  傻极了。


  但确实招人喜欢。


  “大春儿啊。”


  “怎么啦哥?”


  “你就在这儿……”艾迪生把嘴里的五花肉咽下去,用目光环绕了一下这间堪称简陋的烧烤棚,“让我请你一顿啊?”


  “是啊,这儿老板烤的大腰子可好吃了对吧!”


  “好吃是好吃……不过你就不想吃点儿好的?请你去海圈饭庄也成啊。”


  “……夏洛就是在那儿请我们吃了践行饭的。”刚忘记点儿的伤心事被戳了个正着。大春签子都不嗦了,沮丧地耷拉下脑袋,“他上北京唱歌去了,高考也不考了,听说还能上春晚。”


  “你朋友?”


  “嗯。我以前老是和他偷偷跑到这儿来吃烤串儿,是真好吃,我这才想着带你来的。”


  “行,毕竟是我请你,只要你喜欢,管他在哪儿吃呢。”艾迪生笑起来,朝烤炉那边挥挥手,“老板,再来六串腰子。”


  “哟,艾迪生,恢复得不错嘛,伤这么快就好啦?”


  应声来的不是老板,而是一个大春不认识的男人。运动衣裤,小臂上肌肉精悍,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叉手着朝艾迪生踱来。


  操,这儿都这么快找来了。


  艾迪生放下签子,浑身的气息都绷紧了。眼神冷冷地盯住那人,面沉如水,忽而扬起一个客套的笑来。


  “可不是么,彪哥。不能白打了这么些年拳。”艾迪生慢慢从凳子上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活动着脖颈,揉揉膀子,“能把您吹过来,看来这阵风还不小。小弟今天还有点私事儿,就不杵这儿给您添乱了。来,弟,跟哥回家了。”


  “回……回家?”大春一头雾水,“可咱还没……”


  “这风就是对着你刮的。你以为我会让你跑第二次?”


  “春儿!跟我跑!”


  大春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危险的信号,就被艾迪生攥住手腕,跌跌撞撞地扑了出去,狂奔几步后,回头看到一帮套着黑T恤的人紧追不舍,手上还操着折叠棍一类的武器。大春猛地转回头,手指紧抓着艾迪生的衣袖,感觉心跳咚咚的,砸得他胸口又闷又难受。


  “哥,他、他们是谁啊,干嘛要追你?”


  艾迪生头也不回,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路口,一旦有能利用的小路就立刻转弯:“刚那孙子是东哥……是我以前经纪人的同行,假拳生意做得比他大多了,有些国外的比赛都是他操的盘。”


  “什……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这人坏透了,想拿钱买我这样打拳的故意输,好让他的人拿第一。我不干,还打赢了,他就派人堵我,今儿这是第二次了。”


  “那、那上次也是他们打的你?”


  “是啊。”脸上还能见肉的伤口被风刮得刺痛,艾迪生的嘴角紧绷着,“要不是上次被那王八羔子阴了……就他们,想堵都堵不着我。”


  艾迪生的黑发在狂奔中颤动,那天晚上血肉狰狞的伤口再一次浮现眼前。大春皱紧眉头,感觉剧烈运动中的心跳更加难受了,甚至有点儿呼吸困难。


  “……你自己…该不该改变……”


  夏洛的声音无端端在耳边响起,仿佛迷雾中破开了一丝微光。隔墙棍棒碰撞的金属声和纷乱的脚步声传过来,大春感到腕上的手又抓紧了几分,是从不说害怕的艾迪生一闪而逝的慌乱。


  大春突然一把扳过了艾迪生的肩膀:“哥,往这儿跑!”


  “这是往哪儿啊?”


  “我家!”


  “往哪儿跑呢!你爸妈……”


  “我妈今晚上夜班,不在家,不会吓着她。”大春的声音透着呼呼的风声传过来,有点颤抖但又无比坚定,“我知道小路,那帮坏人找不着的,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你!”


  刮擦着伤口的风忽然不再那么锋利了,大春的掌心厚重又暖和,带着微微的汗湿。艾迪生任由他带着自己奔跑,慢慢松开了攥在腕上的手。


  “……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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